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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夢中,詹珮珩隱約聽到門鈴響。

詹珮珩馬上清醒過來,看看鐘,午夜二時半。

她披衣出去看防盜眼。

----是詹珮珺。

詹珮珩連忙打開門,讓她進來。

氣溫只有十度,詹珮珺竟然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,打著哆嗦。

詹珮珩把外袍脫下來披在她身上,把她安頓在沙發裡,再進廚房給她斟熱茶。

詹珮珺垂下頭,一滴眼淚落在詹珮珩的手背上。

詹珮珩像是給滾油燙了一下。

詹珮珩扶起她的臉,看見上面青紫的瘀痕。

「她又打你?」詹珮珩咬著牙。

「……不……是我自己不小心…….」

「你想騙誰?」詹珮珩忍不住喝了一句:「我去找她……」

「求你別去!」詹珮珺拉著她:「……永不是故意的,都是我不好,惹她發火…….」

「你沒救了!」詹珮珩撥開她的手。

「姐----」

「你還懂叫我姐,便應該聽我的----趕快跟那原始人分手!」

「你不明白……」

「我當然不明白,那原始人有什麼好?」詹珮珩很是氣憤:「又窮又懶,還動不動便打人,你真是前世欠她的?」

「她工作不順,心情差,多喝了點酒…….」

「她有什麼時候是心情好的?」詹珮珩越說越激動:「失業時心情固然不好,工作了還是心情不好,動軋拿你當出氣袋,只有你這傻瓜才可以忍受。」

「不,很多時候,她待我還是很好的……」

「對,就是問你要錢的時候。」詹珮珩打斷她的話。

「姐……」

「我知道你不愛聽,可是,我不得不說。」詹珮珩努力放柔聲音:「你真的不要再浪費時間在這人身上了----她根本不值得。」

「可是----」詹珮珺嗚咽:「我愛她。」

「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自愛。」詹珮珩握著她的手:「不懂自愛的人,怎麼懂得愛人?」

「她也愛我……」詹珮珺狠狠咬著唇:「……每次清醒後,她都會認錯,還會跪在地上求我原諒,甚至摑自己巴掌……」

「勇於認錯,永不改過!」詹珮珩牽牽嘴角:「你一次又一次原諒她,等如一次又一次縱容她,她下一次只會變本加厲。」

「……我不能離開她,她身邊只剩下我一個了……」

「就是要讓她連你也失去了,她才會反省----你當是放過自己,放過她吧!」

「放過她?」詹珮珺喃喃自問。

「你要是真的愛她,便放開手,讓她自己爬起來。」詹珮珩苦口婆心:「她要是真的愛你,一定會痛改前非,重新振作----所謂『置於死地而後生』,你和她將來才會有好日子過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

「你不是一直想去法國唸設計麼?」詹珮珩打蛇隨棍上:「我替你找了些資料,碰巧有個短期課程,很適合你,你不如去換換環境。」

「……那好吧!」

「乖,這才是我的好妹妹。」詹珮珩溫柔地說:「快去洗個澡,早點睡吧!明天我會把一切安排好。」

詹珮珩待詹珮珺在睡熟後,才躡手躡足地走出露台。

詹珮珩撥通賈永昭的電話。

「珮珺在我這裡。」

「我猜得到。」

「我叫你不要再打她,你怎麼總是不聽?」

「不打她,她怎會死心?」

「說到底,也是我們不對,你還來傷害她,難道不怕天譴?」

「要譴也是先譴她吧?」賈永昭激動起來:「要不是她當日冒你的筆跡給我寫絕交信,我們怎麼會分手?現在一切都是她自找的……」

 

 

-全文完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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